关注“失独家庭“ 社工可以做更多 6 _: I h9 H4 y. A
文/王军芳 香港大学社会工作系 在读博士 4 L8 A9 F" C# m: e5 n+ H
全国各地的失独父母代表进京,向国家卫计委表达诉求,这个群体不断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各地开始出台各种针对这个群体的经济辅助政策。有一些人大代表和学者也纷纷指出除了物质帮助,更应注重社会保险、社会保障等制度的完善。有些还提出应加大对失独家庭的医疗救助,给予他们“特病补贴”,建立他们就医的“绿色通道”。 - t% J; j+ H" x% T R* I
这种种的提议的出发点,主要针对这个群体一定的生活保障,尤其是考虑他们进入养老阶段的方方面面。这些对于有着“养儿防老”的传统社会文化的我国是有着非常现实的意义。但这尤其要着眼于体制的建设,而不应只停留在简单的经济补助层面。但作为一名前线的社工,我们又可以为这个群体做些什么呢?这需要我们对这个群体先有所认知,我想从我邂逅的两个案例说起。
F2 O1 t9 ~- t) \" F E我对于这个群体的深刻认知源于两次“邂逅”。一次是在一个综合养老服务中心,我正在等待接受访谈的服务对象,一位阿姨坐在我身旁翻阅报纸。这位阿姨一边看报纸,一边自言自语表达着对社会的诸多不满,颇有点“愤青”的味道。后得知,原来那位阿姨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而她曾经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惜儿子在18岁的时候却在一次车祸中不幸离世。她说儿子带走了她全部的希望,她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有了意义,她憎恨“计划生育”。她抑郁了好多年,一直吃药,直到无意中,她加入了一个健身俱乐部,认识了一些可以倾诉玩耍的朋友,才逐渐走出了原本灰暗的生活。她现在也很积极地来参加中心的各种活动,只为了让自己不留在那个没有希望的“黑洞”里。 5 v3 W: S, Q# O4 R/ C1 T, q2 x1 L
还有一次是在我曾经做过调查的某脑科医院,也是一位阿姨,她来医院拿两种药,一种是为他丈夫拿的治疗老年痴呆的药,一种是为她自己治疗抑郁的药物。阿姨大概在十年前失去了唯一的女儿,至此之后,她和她丈夫都郁郁寡欢,虽然收养了一个女儿,但是却完全无法弥补他们丧女之痛,没多久就察觉自己得了抑郁症,一直来医院看病吃药以求尽量维持正常的生活。她说:“其实我还好,但我的老公,虽然当初看似没什么事,但我知道他一直将煎熬憋在心里。女儿走后的三四年里他一直少言寡语,而且我们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外出旅游,或者和小区里的邻居聊聊天,我们将自己隔绝了起来。后来他的记忆力明显衰退,直到现在已经到了重度痴呆,生活已经完全不能自理。”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 d$ l2 P& \: y9 w% u( [' Y4 v# d
就是这两个案例告诉了我们什么?他们的精神世界: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意义,甚至还多了对社会的一份憎恨以及和社会的隔绝。从这两个案例我们足以看出这个群体需要的绝对不仅是生活的保障和人生最后阶段的养老,而是丧子之后如何承受这个艰难的旅程。他们饱受精神的煎熬,甚至都不愿意让自己自然地走到生命的尽头,尤其是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男性。然而,一个健身俱乐部就可以带领她们走出生活的“黑洞”。因此,我想我们扎根社区的“家综”,身处前线的社工们还是可以为这个群体做很多的:让他们倾诉内心的郁结,帮他们搭建能给予支持的朋友圈子,协助他们找到新的生命的寄托和意义,重燃生命的希望!当然,他们的心扉不易打开,丧子带走的希望种子也不易很快复生,然而这正是我们社工需要用心和用功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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