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社会才有社会治理 ; q/ A8 F" ^( \. Z I4 u* ]
1 l' V- u2 U9 l以积极态度对待各种社会试验,鼓励暴露社会问题,激励解决问题的社会活力。所有这些,是“社会治理”概念下,政府最应该做的事情。
2 ]# f0 x3 {: H
9 f5 ?; b$ [2 \1 R1 @0 t+ V0 A+ _
8 k- s+ c% l/ ? 郭巍青6 ?; u( H7 d# a6 e- _* O* n
6 h4 {8 k7 _: s* U! b; w
1 h- S3 g; J$ j4 k. c% m) B) R% S 英国首相、铁娘子撒切尔夫人说过一句有名的话:“根本没有社会这个东西。”不过,就在近期,美国的明星学者迈克尔·桑德尔教授来到我所在的大学做了一次演讲,用他那招牌式的互动方式,技巧娴熟地将坐满一个大礼堂的听众引导向他的基础论点:要市场经济,不要市场社会,意思是经济应该市场化,但社会不能市场化。
) w, H* a& X _; U. M7 f6 g- q6 p7 D/ Q9 K) o- T: k
- z6 g! j7 u3 M* o- X& J 可见,怎样看待“社会”,一直是政治争论的主题之一,也是学术争论的主题之一。当年撒切尔的政治目标,是要改革乃至取消英国的许多社会福利项目。而桑德尔的目标,则是要论证:市场有边界,边界之外是社会。社会有自己独立的正义原则,不受市场交易原则的侵犯。因此,按市场交易原则来看,一个人卖肾换iPhone,是他的决策自由。但是按社会原则来看,这种“交易”很可能是不道德的,应该被禁止。7 Y% N& g- {6 K% Z, M. q
4 g; h$ c6 r' X# T/ C* b0 i
5 R; g& Y# I- e7 E" K0 M 之所以说“很可能”而不说“肯定”,是因为这里的确产生复杂争议。若不是足够复杂,教授也没有饭碗。但是让我们暂且放一放这种复杂性,先来讨论一个话题,即社会治理。( [* O9 r! P/ [/ K" ^8 `) p% |+ t
" a% C$ P3 ^/ I2 Q1 S
# Z3 e' ?4 T; Q, ^( Q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创新社会治理”。它的第一个值得注意之处,就是承认了存在着“社会”这个东西。若像撒切尔所言,根本没有社会这个东西,那还谈什么“社会治理”?更值得注意的是“治理”这个词。此前,党的重要文件中谈及社会问题时,所用的标准概念是“社会管理”。假如我们相信,文件中的每一个词都是认真的,那就要问,社会治理与社会管理有分别么?! G: Z7 Z5 B' [ M- T
- `, p+ B7 r/ I. [3 T, z3 @
, W% N) I9 q* Y$ ^- q! w 在理论上是有分别的。“管理”是指一种等级式的权力结构,管理者在上,被管理者在下。但是“治理”则是指一种平等的合作伙伴关系。既然是平等的合作,就不能靠强硬指令,而只能靠协商。
" b6 w, o) o5 ?7 j
, c. s; E7 m1 J3 j; |! m
/ @/ D& T9 Z& X. y+ L& \ 不过,目测公众舆论与官场反应,似乎不太在意到“社会治理”与“社会管理”的分别。毕竟,一般的社会用语中,这两个词常常是混用的。由此来看,“社会治理”这个词,包含一种“战略性模糊”,一方面容纳原来一直存在的混用,另一方面又给出加以精细区别的新空间。
0 z% B" p; V0 }, h
4 _3 R& i5 K. L$ t) [
# o: F% G W2 n/ C% w4 ` 没有新空间就没有创新。假如传统的由政府自上而下加以管控的方式有效,那么,坚持原有的维稳做法就好了。假如政府主导、大项目拉动的经济发展方式有效,那就继续做下去好了。问题在于,在传统的由政府自上而下加以管控的方式下,预期中的普遍健康、幸福、安全、公正并没有达到。因此,提出社会治理,其最积极的涵义,就是要反思原有管理模式。/ y8 C5 G/ Q, H9 [) q. W5 x
/ N, X2 ~0 Z0 G3 _ ?
3 {7 Y) g# l" e+ o) c
最近媒体上报道了北京“井下住人”的新闻,有关部门坐不住了,赶紧将井口封死。很明显,对于暴露出来的问题,政府没有办法解决。在管理的概念下,他们能做的是先避免在自己的地头产生麻烦与责任问题。同样明显,市场也解决不了,北京的房价太高了。也许唯一的办法是,最好不知情。+ @& o# h0 i, _
( C7 t) s4 ^" o3 ~8 t% p# L# B/ X: a# W4 X( u
然而我们终究已经知道,孩子在上学途中看到井盖,会想起住在井下的爸爸。总有一种不忍之心使许多人眼眶含泪,总有一种良知与教养使舆论要求正视问题。而说到底,就是有没有一种非政府的、非市场的方式,为较弱人群进入城市合法而自由地谋生提供人道支持。4 d* v% ^2 R4 k: p! Y" ?
. C( q" @1 }7 A L6 O
+ n* z" f! r/ J9 Q* c( m q 我所在的大学里,有一群来上课充电的白领,他们试图开发一种手机应用软件,为空巢老人找到匹配的社会服务。他们要在慈善机构或捐款人、调查公司、设计人员、社工与志愿者以及管理部门之间反复磨合,寻找最佳契合点。这是一个社会与市场的混合过程。倡议者希望发展基于志愿行动的社会服务,同时也发展可持续的商业运行模式。这里会有很多不确定性,会有很多争议,很多风险。但是,成功的希望来自于年轻人的社会想象力与行动力,其中蕴含了社会治理创新的萌芽,即创造性地聚合社会资源,解决社会问题,从而引导社会良序,达到社会良治。
, w- j1 {# B/ r8 \( i: ?# B- {. x0 _: _9 L4 `% j" l
9 q) P3 p/ I8 W$ J' F0 _! x 以积极态度对待各种社会试验,鼓励暴露社会问题,激励解决问题的社会活力。所有这些,是“社会治理”概念下,政府最应该做的事情。
/ I& c& e9 l: `6 f# n) u
2 t: M) L/ w" R% Q: d2 j来源:新华日报
+ m/ f8 Q9 g' 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