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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7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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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儿:某受害女学生曾被父亲用铁链锁住
那些花儿:某受害女学生曾被父亲用铁链锁住7 F" d; n. i N4 }0 O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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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清的梦里经常充斥着陌生人的鞭打。她声嘶力竭地呼救,却只引来了旁观者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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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2 m& [" M# A最初,李清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只是告诉父亲,自己不想再在玉淮中学读书,希望转学,然而,每当父亲追问为什么的时候,她又不能说出缘由。' j6 s2 S$ M: }; W9 O. N4 m
' J2 j d8 k' ^/ K! M' d( P& U“自从案发以后,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情。在教室里,我总感觉有同学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不敢抬头面对任何一个人。”李清说,“有一次,一个男同学当着许多人的面取笑我,问我是不是做那个事的。我当时只想找个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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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次,李清想到了自杀。现在,她的手腕上还留有一条6厘米长的伤疤。那是一次她乘教室无人时,找了一块玻璃碎片,咬着牙向自己的手腕割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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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c' _2 U& R李清的同学易婷婷说,李清是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进校的,当过学生会的干部,还是女生篮球队的队长。不过现在她变得孤僻、内向了,每天都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也不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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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后,李清开始用写日记的方式来记录自己的心情。在日记中她写道:“我最恨的就是父亲,他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每天就忙着做生意,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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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岁时,李清的父母离异,她跟着父亲过。之后不久,两位家长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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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10日的日记李清的父亲办了一家物流公司,常年在外跑生意,而李清又不喜欢后妈,父亲便将她送到了习水县回龙镇的叔父家。6 ^" F! H, Y# |( m* @
i7 j, R0 Q3 k. ^在叔父家中,李清一待就是5年,直到小学六年级时,她才被父亲接回习水县城的家中。由于父亲和后妈又生了两个孩子,家人对李清的态度变发冷淡。“后妈很讨厌我,经常骂我,我不服气,就会和她吵,这样,爸爸也越来越不喜欢我了。”4 {6 A5 Z4 k3 p0 }; R
2 c8 V6 M) y- R3 a% F一次,李清在街上看到了父亲。当时她患了严重的感冒,就站在街上给父亲打电话。父亲说他不在习水,把电话挂了。站在街上,李清忘不了自己当时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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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他们就更加不愿意管我了,”李清说,“每个月父亲就给我一百来块零花钱,之后就任由我自生自灭,学校现在成为了我唯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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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r$ ~& r: i* ]7 [* s越来越多学生走上辍学之路。工作日的上午,在县城的广场上,依然可以看见少年们游荡的身影。教育局局长王茂佳说,全县初中辍学率为2.52%,对辍学学生都以乡镇为单位造册,分派给乡镇干部和教师负责“追回来”。“但很多学生经常旷课逃学,尤其在就业难的大背景下,读书无用论重新抬头,‘控辍保学’的难度很大。”* b7 n7 N e: D: S% z; v
# U) A% ?# P+ k& K) `# F3 A0 ~! _- e那天,林慧告诉肖开平,肖倩有可能怀孕了。2月4日离家出走后,肖倩曾经跑到深圳找过张玉雪。肖倩当时挺着肚子,厂里的人都看不惯,不让张玉雪和肖倩来往。肖倩可能感到了这点,一大清早就悄悄地走了。她告诉张玉雪,她要回到习水,只有和那些“朋友”在一起,她才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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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O Q0 d2 ^肖开平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拿女儿怎么办。' I; J! z1 m* z& [) }
6 C2 T5 R+ ] M: E他是一个包工头,1999年来到习水县城承包建筑工程。随着工地的变迁,肖倩的学校也换了一家又一家。从小学到初二,她一共换了9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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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S7 m& G6 ^6 N/ Y一次,肖倩和她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偷了某个同学家的200多元钱。肖开平狠狠地打了她一顿。“以前,我从来没有那样打过她,”肖开平说,“也许是那次给小孩的伤害太大了,她变得不愿意和家人交流,喜欢在外边玩儿了。”8 m9 g0 u1 ]! J( c7 I/ d$ |2 j; m
& Q7 P3 H$ c$ u3 g) ?" w肖倩开始逃学,她在树人中学读初一,刚开始是在校住宿。但她老是旷课,有时就从学校围墙爬出校园,和几个同学一起上网。肖开平找了她很多次,每次找回来就会用一块竹板狠狠揍她。, Z1 h1 N$ h5 x;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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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入玉淮中学后,肖倩开始走读。有一次,她从学校跑出去后,很晚都没回家,肖开平到街上去找。在一家餐馆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肖倩的说话声。走进去一看,十多个年轻娃娃正在抽烟喝酒,而肖倩就在他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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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H0 ? n“我非常气愤,也不顾她的脸面,当即给了她几记耳光,”肖开平说,“把她带回家以后,我让她母亲上街买了一条锁狗的铁链,把她锁在房间里,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给她解开,怕她偷偷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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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S0 J/ q J' M“现在,她跑出去两个月了还没有下落,”肖开平对桌那边两个15岁的街头少年说,“我只有找你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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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 {7 X [: z' `* o小饭馆外,暮色已经降临。一辆装满煤块的重型卡车呼啸而过,带着不顾一切的莽撞。日夜飞舞的粉尘,在路灯下疯狂地旋转,路边的树叶缩皱成一团,好像一颗颗将开未开的花朵。) _2 k$ u' S) w" Y. {- G* Y
/ k& T8 Y& L( S# r8 m$ ~' o14岁的肖倩,14岁的李清,14岁的张玉雪……/ l! b+ B( R2 K0 C/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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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青报陈强、雷成为本文提供帮助,特此感谢 ;为保护当事人,文中人物为化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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