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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社工专业生的就业试验“自从我上大学起,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工作问题。”韩婧琦很平静地说,她的眉头时常紧锁,但那是因为有比自己工作更为重要的事情令她担忧。
# W$ @, W+ d$ r2 \8 D 作为社会工作系的应届毕业生,韩婧琦并不像她的同学们一样为找工作而“郁闷”,工作对于她而言早已不是陌生的事情,而今,她已经在人民大学梁漱溟乡村文化发展中心工作了近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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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q1 J- A' T韩婧琦渴望参与到更多的社会工作项目中
( w& s& I, C; ?) _“助人自助”吸引了我
" f0 \0 Z0 [9 D1 V/ o& V4 j 韩婧琦是重庆城市管理职业学院民政学院社会工作专业的三年级学生,还有一个月她就要毕业了。三年前,她还在陕西省渭南市白水县读高三时,第一次听到了“社会工作”这个词。
/ w- M3 k" N! r# d8 s( @ 婧琦说自己从小就很自主,甚至在别人眼里有些“叛逆”。选择高考志愿时,她看到一张报纸上介绍了重庆城市管理职业学院的社会工作专业,“那时,学校还叫‘重庆社会工作职业学院’”,婧琦说,“我当时并没有接触过社会工作,但是看到‘助人自助’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能理解。”于是,怀着这种“理解”,婧琦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选择了这个专业。
5 X0 p4 f/ {6 O1 v9 N 开学之后,周围的同学“抱怨”声一片,都认为这是个找不到工作的专业,婧琦也有些沮丧。“但是我们的课程中有很多的实际操作,我很喜欢这种课堂,所以我不再犹豫。”: S7 I8 r1 C& A+ \, Y/ X
“坐火车回家时,说到我的专业,别人都不知道。我家里人到现在都不知道社会工作是什么,有什么用,我妈妈只知道我在农村工作。但爸爸妈妈还是相信我,让我自己走自己的路。”婧琦显得很自信。
8 l" p9 h5 }# w T2 L i“我真的想帮他”: H: q9 } P; r" q9 a
大二时,韩婧琦在一次“个案工作”实践中接触了一个13岁的小男孩,这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母亲在广州,他由爷爷奶奶带着在重庆生活。因为上网成瘾,他逃学,甚至偷东西以支持上网的费用。/ E' A: v4 N7 U* u, F
面对这样一个孩子,婧琦说她仿佛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弟弟。还在她读高中的时候,自己上初中的弟弟和当地的一群“小混混”玩在一起,甚至离家出走。婧琦说,她清楚地记得,她请了两天的假跑遍整个县城才把弟弟找到,当即就扇了弟弟两个耳光。此后家里为弟弟找了个中专读书。
& t8 [" v* i9 b% a6 v0 Q “那些小混混后来成了一个犯罪团伙,全部被抓进了监狱,据说还杀过人。”婧琦说到这里,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弟弟到现在都很感激我。”5 r! F. v- l' |/ v$ m
而眼前的这个孩子正有着弟弟的影子,婧琦定期帮他补习功课、谈心,很快他们便以姐弟相称,男孩的爷爷奶奶也非常感激婧琦。这期间男孩开始上学,没有再偷东西。后来男孩去了广州他母亲那里,婧琦一再嘱咐他要好好读书。
. w: T5 M1 H% ~* E5 e/ }9 R, B1 q “也许别的同学只是把个案对象当成实习任务,但是我是真的想让这个孩子变好,虽然这可能不是一个成功的个案。”婧琦说。0 `5 X) f' ~' N& ^2 K: I
对社会问题天生敏感
3 a% t" U! M0 S 大一寒假,当有的同学还在抱怨这个专业,婧琦已经开始把触角伸向社会了。她曾一个人去夜访西安著名的吸毒人员聚集地——二马路。之前她曾经和家附近的一些吸毒人员交谈,遭到母亲的强烈反对,于是这次她没有通知家里人,独自乘车来到二马路。她说:“那些吸毒人员都非常年轻,围成一堆堆吸毒,人数非常多。”吸毒人员是晚上活动,而晚上回去的公车很少,姐姐知道婧琦的举动后,吓得够呛,并要求来接她回家,可婧琦还是自己找了辆公车回家。
3 c3 h2 ~% b8 }- ]4 o1 T: ^ “我知道香港和国外都有‘外展社工’,他们会劝阻夜晚在外游荡的年轻人回家,当时我看到那些吸毒的年轻人就想我们也应该发展这种社工,那些人真的很年轻。”婧琦说她还曾计划去云南宣明会了解禁毒社工。
; n9 u& \3 J2 c& d/ D/ T- w! W 大一下学期,婧琦多次走访了重庆的建筑工地,了解农民工的工资收入、家庭情况以及他们的想法;大一暑假,她又去了西安的一个建筑工地调查。她说:“我当时想把农民工作为我的毕业论文选题,想比较一下西安、重庆不同环境下的农民工状况。” 4 R0 M- ]( j6 J: r2 [: R
' A, c0 o) U! h5 q$ @8 {6 Q7 ]1 | 作为一个大一的学生,她对于本专业的知识就已经十分了解,并且已经在计划毕业论文,而对于这些,她只是反复强调“我就是对这些社会问题有兴趣,有很强的参与欲。看到有的地方城管人员在追撵那些弱势群体,我感觉就像在追我一样。”8 ]4 \6 f* }. x9 y
“这依然不是我想要的”
, C d6 G1 v" z: _) B* {) y 去年7月来北京实习之前,婧琦在一家服装店工作了30天,她从大一开始每个周末都在这家店打工,和店老板相处近2年,被老板称为妹妹,但婧琦最后的总结是:“商人毕竟太圆滑,虽然叫妹妹,但是我们还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虽然老板执意挽留婧琦,并说要让她管理分店,但婧琦还是选择离开,她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k' F# c( r1 a# y
大二下学期,重庆慧灵智障人士援助中心开幕时,婧琦当了志愿者,但是跟智障人士短暂相处之后她选择了离开,因为服务智障人士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的模仿反应太强了,比如我白天看到一个闭着一只眼睛、时刻张着嘴的人,晚上回到宿舍就会不自主地学人家,宿舍同学说,你不要学了,当心自己变成这样。”; r6 e3 ]& K4 f% B) M/ {; |- V
再后来,她来到北京,在梁漱溟乡村文化发展中心当农业干事。在1个月理论学习之后,她去了山东省济宁市鱼台县姜庄村合作社实习。在那里,她和农民同吃同住,做了不少“杂事”,为小孩上课、为农民讲政策、开展娱乐活动、拉赞助、出宣传海报、走访村庄作调查……问她苦不苦,她说:“也不算苦,跟我们家那里差不多,就是没我们那里干净。”: T; n: q- S, Q3 P* z# m! u& k, A
3个月后,婧琦被调到国仁绿色联盟项目,这个项目主要是在社区推广农民种植的无化肥、无农药作物,记者见到她时,她正从海淀的种植园回来。向记者讲述了她的一些工作之后,她说:“我感觉这仍然不是我想要的岗位。当初选择这个也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接触过农村农业的工作,现在这个毕竟只是一个项目,那项目结束之后呢?我曾经想过如何把它继续下去。”0 P, p: H3 c5 ?6 s+ {+ a
“世界上有事等着我做”
$ [6 W. t3 E0 t- `) X# c 婧琦说会和中心续签一年的合同,因为有一个很好的实习机会。“自从我上大学起,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工作问题。只是钱稍微少点,但现在这不是我看重的,就当读了一个大四好了。”7 j [5 H1 @- {' A3 p* h
“不过1年之后就不知道了,也许会离开北京,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件事情是等着我去做的。”婧琦接着说。+ M6 b0 u8 m- V; P1 s
婧琦今年23岁,父母已经开始为她的婚姻问题操心,忙着给她介绍男朋友,婧琦说也见过一个,但是对方要求她回陕西工作,就放弃了。“他认为我太好强,只顾工作,我觉得那个地方圈子太小,知道社会工作的太少了。”
- m# N! O+ k9 O2 A( C8 V- j 谈到考研,婧琦说:“我是专科,现在还不能考,不过2年后我会考的,我准备考香港的学校,那边的社会工作很发达。不过学费很贵,我查了,总共要5万元,奖学金2万元,我还不一定申请得到。”( H, n8 N) E( A6 ~7 _# R
婧琦所在学校的李飞虎老师介绍,他们专业70多个学生,找到社会工作相关岗位的学生只有10个左右,而自2001年该专业开办以来,找到对口工作的学生一直维持在这个数量,甚至更少。岗位少、工资低、下基层、社会认同度低是他们就业的主要障碍,另外,专科的学生说“好岗位只要本科生”,本科生说“好岗位只要研究生”,相比之下,韩婧琦关于“就业”的行动远远多于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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