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一个缺乏认同的“早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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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卫生、敬老院帮扶老人、社会慈善、残障康复……这些都是社会工作者渴望施展才能的领域。然而，作为一项引进不久的新生事物，济南社工在近几年大力发展的同时，困扰它的各种问题也始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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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济南市获得社会工作师职业资格(以下简称“社工证”)的专业社工仅1043人，其中四分之三分布在民政系统内部，其余则大都在社区从事行政工作，真正的职业化社工相对较少，济南社工职业外热内冷现象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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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记者走近几位社工，了解到缺乏社会认同、待遇太低、人员流失等等一系列问题使得济南社工的发展注定要在曲折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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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2 @  o4 i! p　　“辛辛苦苦考个证，单位却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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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我顺利地通过了考试，拿到了助理社会工作师的资格证书。不过，现在说句实话，证虽然拿到了，却一点用处也没有，无非是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说这个话的人叫李敏霞，是济南某医院社工部工作人员。

, B, |$ A, ?# T- T  {$ X# f; y( B　　2008年，国家首次举办社会工作师职业水平考试，当时在大学读社工专业研究生二年级的李敏霞也积极报考，并且高分通过。那个时候李敏霞没有想这个证到底有没有用，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毕业后是否还能继续在社工领域发展。之所以考试，是因为她觉得获得证书是对社工的一种认证，一种肯定。

　　2009年8月，毕业后的李敏霞，带着自己的助理社会工作师职业水平证书顺利进入了医院社工部工作。医院属于事业单位，有编制。当时社会工作师还是个新鲜名词，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一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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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2 T# l* T　　评职称时，李敏霞拿出她的助理社会工作师职业水平证书，但是医院翻遍了可以参考的人事制度，都没在卫生系统内找到“社会工作师”这个专业技术职称。这个时候，李敏霞才意识到，她拿到的这个证对于她今后的评职称、涨工资都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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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李敏霞还是想尽快把中级社工师资格证考出来。李敏霞解释说，主要是想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希望自己能在社工这个系统中得到认可。她笑着告诉记者:“也许有一天，卫生系统会认同社工师这个职称。”

　　事实上，早在2006年人事部和民政部联合颁发的《社会工作者职业水平评价暂行规定》第二十三条以及第三条就指出:“通过考试取得社会工作者职业水平证书的人员，用人单位可根据工作需要聘任相应级别专业技术职务”、“国家建立社会工作者职业水平评价制度，纳入全国专业技术人员职业资格证书制度统一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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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在国家有了29个系列职称之后，社会工作师是新出现的一个职称。但是，具体在实际情况中如何执行，现实操作中仍没有规定。 “工资待遇太低，吃饭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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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7月，陈玉倩从济南大学社工专业毕业，来到市中区二七街办梁南社区服务站，成为一名社工。每天，她都要和居委会的其他工作人员一样，坐在办公大厅工作。虽然上一样的班，干一样的事，但是他们的工资待遇却有很大差别。

　　“工作这一年，我的工资一直是每月1600元。”陈玉倩所说的1600元的工资包括大约600元的“五险”，她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其实只有1000元左右，这个工资相当于跟她同样资历的居委会工作人员工资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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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n" U$ Z/ |) [　　工作一年之后，陈玉倩仍然住在济南大学附近的一个合租房里，每天上班路上需要花费大约40分钟的时间。“也想过在单位附近租房子，但是太贵了，实在是租不起。”陈玉倩说，她的工资如果要在居委会附近租房子，剩下的钱估计连饭也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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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H7 i5 b9 L1 O8 u. L　　和陈玉倩一样，很多社工都面临着工资待遇太低的问题。在社区居委会从事5年社区服务的苏建坦言，济南社工的待遇和工作条件确实不太理想。“在国外，社工是最受尊重的工作，工资待遇也非常不错，目前国内南方很多城市社工的待遇也能达到每月3000元到5000元。”

3 R/ t8 |7 d0 I3 \% Q- K; |* Z　　据了解，目前在济南市，试用期满，研究生学历的社工月薪约1800元，本科的1500元左右。凡通过济南市社会工作者资格考试，取得“助理社会工作师”或“社会工作师”资格的社工，每个月会有100到300元不等的补贴。

* j: R1 o2 _5 V7 X3 ^　　“补贴与福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领导对这个证的认识程度，认可度高的，相应的补贴会高一点；认可度低的，则几乎没有。”苏建告诉记者。尽管她去年已经取得“社会工作师”资格，但从未领过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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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背景下，许多真正热爱社会工作的专业社工不得不转向了其他职业。“几乎每年都有四五个社工离开，公务员、事业单位，这是流向最多的方向。”苏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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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4 @0 U- h' K　　被多个婆婆管得缩手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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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E2 z# ?6 [2 F- v* d　　“缺乏社会认同，社工自身没有职业信心；行政色彩太浓，社工无法自主开展工作。”山东省社会工作协会理事、济南大学法学院社会工作系教授龚晓洁认为，较高的流失率、资金保障困难、缺乏职业规划等问题都在考验着济南社工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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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y5 B' g& G　　龚晓洁表示，刚毕业的社工缺乏生活阅历，让他们来处理居民的家长里短，确实很难得到社会的认同。在国外，社工的地位非常高，不少官员、学者都有过做社工的经验，社工经常能够影响到政策制定者。而在国内，社工的社会认同感不高与大环境有关，市民应该对社工有更多的包容，社工自己也要提高素质，做出一些成就来，争取用3-5年的时间实现社会对社工的认可。 　　“在目前的状况下，为了促进社工工作的开展，政府还应加大资金投入。”龚晓洁表示，为促进社工的职业化，政府应专门拨出支持资金，并将其实现常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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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0 O# k; Y+ B　　对此，有业内人士表示，虽然政府已经开始购买社工岗位，但济南尚未在市、区两级财政中建立专门的制度，用于购买的资金安排随意性还比较大，再加上部分社工资金安排缺乏透明度，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社工机构的自主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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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4 U6 i3 a; F% w8 j　　此外，龚晓洁还认为，目前在管理和考核上，社工需要向民政部门、用工单位、社工机构等多个部门进行汇报，实行的是两重甚至三重管理，多个婆婆管着经常会让社工工作缩手缩脚。

  W4 ]' U" G1 d1 K3 {　　对社工政策要均等化

　　2010年7月，《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到2015年社会工作人才总量达到200万人，2020年达到300万人的社会工作人才队伍发展目标，并明确将社会工作人才队伍作为全国重点建设的六类人才队伍之一。

+ a& ~3 l$ \2 k　　“政府出台利好政策，是鼓励社工发展，但更重要的是，政策应该均等化。”山东大学社会学系主任高建国表示，“社工政策要达到均等化，尚需要国家的政策出台，也需要基层机构推动。”

　　提及对“社工证”的期望，高建国表示，政府对待社工师的待遇标准要统一，不论体制内还是体制外，待遇应该一样。相关政府部门应该出台社工师相关的政策，不论在政府部门还是在NGO工作的社工，只要取得社工师的证书，待遇要大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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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考这个证书没有吸引力，考上考不上没区别。颁发证书的政府部门应该出台相应的文件，规定录用社工师的机构能够按证书等级发相应的工资。”李敏霞也表达了同样的感受，“社工师的待遇应当大体一致，不然社工的专业化和职业化就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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