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grassroot)
. H! d; M9 o# r# R" R8 x* k3 r 最近一个月,过的有些浑噩,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干了些什么,这是个不好的现象。草根NGO的发展虽充满困顿和迷惑,但是,我们必须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在连续多个冰冷、阴暗的冬日后,太阳终于探出了头,在这样的冬日午后,坐下来理理自己的思路是件很好的事情,先从最近的开始吧! ■ 漫无目的浏览自己的电脑文档,看到此前下载的《绿色领导力培训教材》,自己也细细读过其中的一些案例,据说主办机构花费了不少资金进行这套教材的开发和教学,其中,特别突出“案例教学”。看到这套教程,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直接是按照“环境NGO的MBA”模式去打造的。但是,这种模式是不是当下环境NGO应该做的,还需要考虑。国内环境NGO的各种培训、会议、考察和交流是最多的,但是又带来了怎样的哪怕微小的改变和实质性的创新。很担心我们学来学去,自己的很多东西都丢了,其实现在也已经丢的差不多了。对于环境NGO来说,最好的课堂就是“亲自实践”,最核心的问题还是那句老话:我们如何找到一种不同于商业成功的自我认同,并且我们真的是在寻找。建议针对NGO的类似的MBA,甚至EMBA还是少点好,这些都不过是奢侈的“行头”而已。 ■ 最近几日,NGOCN的网站受恶意代码攻击,正在修复中……。每天浏览该网站也已成为自己的“习惯性动作”,突然不能登陆,稍感不适。与此同时,也深深体会到草根NGO的不易,大家其实都一样。想起小沙女的话:学会关心身边的人。是的,我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平时都不会太在意,但当发现突然没有之时,才异常挂念。记得曾和海棠陆老师的对话,我说:当前国内草根NGO都扮演着“开拓者”、“推动者”和“见证者”的三重角色;陆老师说,其实用一句话就可以总结了:“大家都是书写草根历史的人”。对于NGOCN,自己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祝福和问候了:谢谢NGOCN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和雨田的同伴,一起去参加Oxfam兰州办公室为合作伙伴举办的财务培训,虽然听到过很多本土NGO对Oxfam财务管理的抱怨,但是不得不说,Oxfam是一家十分负责任的资助机构。他们的办公室在一个商住两用的住宅楼内,26F,条件相对较好。到达楼下后,我问连华:“以后想不想在这种条件很好的地方办公”,连华直接说:“不想,我更想念和平家的院子”,和平家院子是连华他们在陇南地震灾区的一个村里所租住的民房,年租2000元,这也是他们的“家”。培训间隙,到阳台上看兰州市貌,朦胧的天空,极低的能见度,昭显着这座城市大气污染之严重。小沙女说:“一看到这种天气,就感觉自己难以呼吸”。但是,更加令我难以呼吸的是,在培训中,和某些NGO的“戏子”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 几年没有联系过的一位NGO朋友发来短信说:该联系联系你了。原来是这位朋友看到简报中的一篇会议评述,其中记述到雨田的发言。相互简短的交流了一下近况,并说有机会见面再聊。谢谢这位朋友,希望有机会去北京,不过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几日后,绿驼铃的小徐把那份简报捎给了我,当她从四路公共汽车的门缝里把资料递给我的时候,看到她,有种莫名的感动。小徐已经在草根NGO工作多年,踏实的工作,温和的态度,谦逊的品格,令人深刻印象,她也是我在兰州认识的草根NGO朋友中最久的“专职”了。那天,适逢周末,我和刚刚下乡回来的雨田伙伴们一起去吃火锅,希望她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但她说,父母最近都生病了,需要赶回家中照顾。平淡的冬日,祝福小徐和她的家人,希望在草根NGO的日子里,大家彼此温暖。 ■ 每年的12月5号是“国际志愿者日”,非常惭愧,自己只是这几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日子。接到摆老师的电话和乃柱转发的邮件,说的是北京某志愿者机构正在协调在今年的志愿者日举办一个类似联动性质的活动,用“快闪”的方式,口号统一拟定,希望兰州的民间机构也一同参与这次活动。随后,部分兰州的草根NGO也专门召开了协调会,并讨论形成了一份策划方案。那天由于自己有另外的事情,没有时间去参加会议,而是事后针对方案,用Email的方式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和建议。不管最后活动做成什么样子,我觉得“快闪”还是挺有意思的。我觉得,不要一提到志愿者,就要和NGO联系在一起,志愿者和志愿精神应该回归真实的社会和个人,最为重要的是,面对日趋“断裂”的兰州自然和人文景观,志愿者和志愿行动应该和这座城市的脉搏一起跳动,这才具有持久的生命力和感召力。 ■ 最近一段时间雨田遇到了“烦心事”,这起源于“合作”。“5·12”地震后,雨田开展了灾后重建的工作,这项工作是和甘肃的一家心理咨询机构共同做的,但是最近双方的“合作”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和障碍(当然,在一线工作的小沙女甚至质疑,雨田和该机构最初确立的这种关系到底算不算合作,什么才是合作)。细节过程在这里不详述了,由于自己在广州参加的培训,核心主题就是学习NGO合作(检验“阿刚定律”:NGO之间很难合作)。所以,雨田随后也会将此事写为一个专门的案例,进行分析。但是,问题总要解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一直警醒自己:(1)坚决不扮演“受害者”,不要觉得雨田在合作中受到了伤害;(2)坚持认为:任何危机都是一次改变的机会,我们期待着我们的实践能够带来一种灾后重建组织模式的变化,而不是在传统的思维里打转;(3)就我自己而言,为支持到一线工作的伙伴,绝不瞻前顾后,特别是那些“面子上不好看”之类的担忧;(4)“破”则“立”。自己到灾区工作的亲身经历以及和伙伴们的彻夜长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 草根NGO的发展最终取决于资源获取的能力,最近自己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总结起来,当前草根NGO资源获取大致有如下路径:国际基金会和资助机构(传统路径)、政府(服务购买)、服务群体(社会企业)、企业/非公募基金会(企业社会责任)和社会公众(公民社会)。但是,看似多元的资源途径拉回现实的草根NGO中来看,却显得如此单一和困难重重。同时,未来草根NGO资源的竞争会更显激烈,我们必须要思考的一个问题是:资源为什么一定要流向草根NGO?当然,在这里,我不想回到“加强能力建设”这个老话题,我也不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如果抛开“象征意义”不谈,也抛开公民社会的政治意义不论,用竞争性的分析框架来理解未来草根NGO的发展,会步入更加“实用”和“优胜劣汰”的阶段,我们做好准备了吗? ■ 一个晚上,去听《南风窗》调研中国兰州大学校园报告会。报告呈现了兰大社会学系的研究生在暑期赴甘肃K县对群体性事件进行调研的结果。抛开调研本身,特别需要向这群年轻的学子致敬。因为,在大家都在说假话、空话和套话或者他们自己在“场”中也不得不说些“假话”和“空话”的年代里,我看到了他们所保持的那一份纯真和急切的想做些事情的“冲动”。想起一篇文字《我们为什么生活》中的话:“在假借知识走向幸福的天堂的时候,俯身回眸一下亟需怜悯的人间,让思维驾御博爱的小舟荡漾,但愿我们的学子有良知、有社会责任感,冲破应试教育的桎梏,不要极端功利和自私……”。也许现实会对我们每个人造成这样那样的制约,但是有“尝试”就好,如果连“尝试”也不能做的话,那么也不要停止我们思维的脚步。 ■ 我还是难掩自己的“偏见”,还是气候变化的议题,也看到了《中国公民社会应对气候变化的立场》,自己最近也在关注这一个问题。但是,我总觉得大家还是说的太多,或者“旧瓶装新酒”,当然这也无可非议,能发出声音总是好的。那么说过之后,除了举办大型的宣传活动,倡导政府责任外,我们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其实,NGO本质上还是没有自己立场的,因为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做出可以赢得自己立场的行动,只是引用一些IPCC报告上的词汇填充到我们发表的“立场”中而已,如缓减、适应等。所以,“说没用,要做出来”,现在是要做出些事情的时候了,用切实行动所表达出来的“立场”,才是“真立场”,否则发布100份立场或声明又能如何?Pose摆几次,拍拍照就可以了,摆得太多,肌肉也会酸痛的。 想来想去,半天的时间,梳理了这大大小小的九件事,算作这一段时间自己的NGO工作总结吧。但是,自己深知,世间本无完美之事物,也无完美之机构,更无完美之“批判”。同伴们也常常对我说:“你的批判性太强”,我接受同伴们的建议,希望“慎言敏行”。但是,在自己经历的、听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NGO中,总感觉缺乏一种味道,到底缺少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自己的阅历还不够丰富,也许是还需要更好地学会控制自己的态度和情绪,也许是自己过于着急,也许是自己还需要多些忍耐和包容,也许需要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静静思索。其实,你我都“行走在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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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 2009.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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