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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了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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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4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五章 迷失在黑白之间
一、默许偷盗
  某大学在不到半年内连续发生了几起盗窃案,被盗者都是大学生,被盗物品有便携笔记本电脑、CD-Walkman播放机、手机、名牌运动衣等。
  盗窃大都发生在白天。盗窃者既不是撬门入室,也不是从窗外爬进来的,而是趁学生不注意顺手牵羊把东西拿走的。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男生宿舍12号楼301室。301室住的是几个大一的学生。那天是星期天,他们有的上街去了,有的回家了,只有一个学生留守在宿舍,那个留守者整个上午都呆在他刚买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前。据他后来回忆,中午大约一点多钟的时候,有人喊他接电话,他将房门随便带了一下就出去接电话了,公用电话在走廊的另一头,也不过50米距离,他拿起话筒,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当时他也没在意,便将电话挂上了,他以为对方还会打过来,便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后来见电话铃一直没响就回房间了。他回来的时候,房间的门开着,他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不翼而飞。
  报案后,派出所来人做了笔录和调查,将作案者框定在校内人员和流窜人员身上。之所以将流窜人员作为怀疑对象,是因为他们发现,学生公寓的管理存在很大漏洞,虽然楼下有一个门卫,可是看门的老头对进出公寓的人不闻不问,谁都可以自由出入。
  这件事发生后,那个看门的老头被辞掉了,他的位置被一个身穿保安服的年轻人代替。
  可是没隔多久,12号楼又发生了第二起盗窃案。这次是楼下的207室,一个学生花3000多元刚买回不久的CD-Walkman播放机不见了。他说早上离开宿舍去上课时,播放机还在床上。会不会是同宿舍的人作案呢?后来的调查证明,与他同宿舍的几个同学是跟他一起离开的,整个上午都没有离开过教室。查看发案现场,房门没有被撬的痕迹,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的,作案的人肯定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可是宿舍的几个同学身上都带着自己的钥匙,而且从未丢失过。作案的人怎么会有他们宿舍的钥匙呢?
  207室盗窃案成了一桩让人难以琢磨的悬案。
  发生了这两起盗窃案后,12号楼里人心惶惶,大家都提高了警惕,连出去上个厕所都将房门锁上。校保卫科也加强了12号楼的保安工作,在楼里增设了一名保安,他的工作就是楼上楼下来回走动。有一段时间,12号楼里风平浪静。
  可是207室失窃案发生不到一个月,距12号楼不远的研究生楼又发生了手机被盗案件。那位手机被盗的研究生睡午觉时因天热没关门,等他起床时发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被人拿走了,那是一部摩托罗拉新款手机,他买了还不到一个星期。
  事隔几天,12号楼又再次发生失窃案,一个学生新买的一套耐克运动衣和一双耐克运动鞋丢了。这次失窃案发生在301室对面的302室,盗窃者是趁大家都去吃午饭时撬门入室的。
  校园连连发生盗窃案,引起学校高度重视,就在302室发生失窃案的当天,公安部门开始了立案侦察。
  公安人员在校园里埋伏了半个多月,一天中午,终于将一名撬门入室的盗窃者抓获。他们发现,盗窃者竟是住在301室的薛铭。
  这个消息在校园里引起极大的震动,更让301室的同学震惊不已,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在校园里连连得手的大盗竟是与他们同居一室的薛铭,他们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并不缺钱花,在同学中,他家的经济条件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他父母一个是本市税务局的干部,一个是本市一家银行的职员,刚进校时,他是宿舍惟一一个有手机的人。他学习成绩也不错,高考时是以高分考进这所重点大学的,学的是热门的软件工程。
  审讯中,薛铭交待自己为什么作案时说的一番话,也许能解开人们心中的谜团。
  他说:"我并不缺钱花,家里每个月给我的800元生活费绰绰有余,我偷那些东西不是为了变卖钱,而是因为我喜欢那些东西,喜欢的东西,我就想千方百计弄到手。"
  据说公安人员到他家里搜查时,发现薛铭将偷来的东西都藏在一只箱子里,一件都没少,包括那台笔记本电脑。
  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想据为己有,这是薛铭犯罪的心理原因。可是如果对他形成这种心理的过程进行分析,就会发现,他最初的迷失发生在童年,在那个还分不清黑白、好坏的年龄,他早早地就在黑与白之间迷失了,他并不知道拿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是可耻的,他以为只要他喜欢,那东西本就应该属于他。而大人的默许和怂恿更强化了他这种心理。
  在我童年的时候,玩具还很少,男孩子玩枪、玩变形金刚,女孩子搭积木、玩布娃娃。仅此而已。那时,我的玩具只有一只玩具枪。有一次,爸爸去外地出差时给我买回了一个跟真人差不多大小的"阿童木",院子里的小朋友听说了都羡慕极了,都想到我家来看"阿童木",可是妈妈拦在门口将他们轰走了。
  那时我已经上了幼儿园,幼儿园的玩具也很少,只有积木、拼图、木马,老师不是教我们唱歌跳舞,就是带我们到院子里玩滑滑梯、跷跷板。反正没什么太有意思的玩具。
  一天,我走进幼儿园教室时,发现放玩具的桌子上多了几个我从未见过的玩具。我和班上的小朋友吵吵嚷嚷地要玩那些新玩具。老师将我们分成5人一组,每组一个新玩具,大家轮着玩。发给我们组的是一个可以拼拆的宇宙飞船。那个宇宙飞船由许多零件组成,要求我们按纸上的图形,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将它组装起来。
  我们组有3个女孩子,她们不喜欢玩宇宙飞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玩别的去了,只剩下我和另一个男孩子。我俩饶有兴趣地摆弄着那一堆零件,捣腾来捣腾去,最后终于将它组装成了。
  老师表扬了我们,还将我们组装的宇宙飞船摆在教室最醒目的地方。
  那天,我的心思全部都放在那只宇宙飞船上,我想,它要是我的该有多好啊,那样我就可以在家里玩它了。
  下午,妈妈来幼儿园接我,我将她领到宇宙飞船前,骄傲地告诉她,这个宇宙飞船是我拼装的。妈妈听了,高兴得脸上笑开了花,她亲着我的脸蛋夸我说:"我儿子真聪明!"
  我望着那只宇宙飞船舍不得离开。
  妈妈拉着我的手说:"走吧,咱们回家去。"
  我挣脱了她的手说:"我喜欢这个宇宙飞船,我想把它带回家玩。"
  妈妈听了,朝四下看了看,见老师和小朋友都没注意到我们,便悄声说:"你把它放小书包里,别让人家看见。"说着她站在我后面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我马上将宇宙飞船拿过来放进了书包。
  妈妈牵着我的手赶快离开了教室。
  刚出幼儿园,我就按捺不住地将手伸进书包想拿出宇宙飞船,被妈妈低声喝住了:"不要拿出来,回家再看。"
  回家后,妈妈跟我说:"明天如果老师问你拿小飞船没有,你就说没拿,知道吗?"
  第二天早上,妈妈送我去幼儿园的路上又叮嘱我,要我一定记住她的话。
  上课时,老师果然问起了这件事,她说:"昨天放在桌上的一只小飞船不见了,有谁看见吗?"
  小朋友们都回答说:"没看见。"
  我低着头没吭声。
  这时老师走过来问我说:"你看见小飞船了吗?"
  我想起了妈妈的叮嘱,同时也害怕失去那只小飞船,我低着头摇了摇脑袋说:"没看见。"
  那年我上幼儿园中班,那只小飞船一直放在我的床头,成了我童年里最心爱的玩具之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毛病,凡是看见了我喜欢的、自己又没有的东西,心里总是痒痒的,总是有想将它拿过来的冲动(在交代时,薛铭从不用""这个字眼,而是用"")
  上小学二年级时,班上有个同学的亲戚从美国给他带了一个很漂亮的自动笔盒,只需按一下按钮,笔盒就会自动弹开,而且里面还有一套学习用具,有圆珠笔、铅笔、橡皮擦、透明胶、胶水,还有一把小剪刀。我羡慕极了,心想,我要是有一个这样的笔盒该多好啊。
  那几天,我满脑子想的就是那个漂亮的笔盒。上课时,眼睛常常从课本溜到那个笔盒上。笔盒就放在离我不远的桌子上,看那个同学不时""地弹开笔盒,我又羡慕又嫉妒,恨不得上前将那只笔盒抢过来。
  一天上午,上完第二节课后开始做课间操,我对老师说要上厕所,老师同意了。我装作去上厕所,走到老师视线看不见的地方,马上跑步去了教室,那只笔盒果然就在桌上,我一把将它抓在手里,迅速藏进了内衣口袋,然后悄悄从教室溜出去赶到操场,我到操场时课间操还没做完。我的心怦怦直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和激动——这只漂亮的笔盒终于归我所有了。
  做完操走进教室,那个同学马上发现桌上的笔盒不见了,他哭着跟老师报告了。老师说班上的同学都在操场做操,不可能是本班同学拿的,一定是其他人顺手牵羊拿走的。老师责备他说:"这么好的笔盒你就不应该放在桌子上,应该放书包里。"
  这件事后来再没人追究。我将笔盒拿回家,藏在爸爸妈妈看不到的地方,晚上,等他们都睡下了,我才将笔盒拿出来玩。没多久就玩腻了,我将笔盒随便扔进了抽屉。一天,妈妈在抽屉里看见了那只笔盒,她疑惑地问我说:"你这只笔盒是哪来的?"我随口编了个谎话说:"是班上一个同学送给我的。"妈妈相信了我的话,没有刨根究底。
  像这样的事我干过不止一次,可是从未被人发现过 。可是高一的那次就没那么幸运。
  那次,我是看中了一个同学的手表,是外国进口的,不但防水防震,而且样子很好看,听说是他爸爸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虽然我很想得到那只手表,却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他从不取下手表。
  有一天我终于等到了机会。我跟他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去游泳馆游泳,我看见他将手表取下来放进了裤子口袋,那天游泳馆人很多,没有地方存放衣物,我们的衣物只能放在水池边。下水后,趁他不注意,我潜回到岸边,从他口袋里掏出手表匆匆塞进自己口袋里。
  没想到,这一切都被他看现了,他游到水池边,然后将我和其他同学都喊过去,他说:"我手表不见了,对不起,我必须挨个搜你们的口袋。"说着,他先搜我的口袋,结果搜出了那只手表,我结结巴巴为自己辩护,可是他冷笑一声说:"别狡辩了,我亲眼看见是你拿的。"
  这件事捅到老师那里,老师将我爸爸喊到了学校。那天晚上,爸爸怒不可遏地狠狠揍了我一顿,那是他第一次打我。妈妈也说我不该拿别人的东西,她说:"这事要是闹出去,还有脸见人吗?你不就毁了吗?"
  由于父母从中疏通,这件事被老师压下来,没向学校反映。父亲又带我去那个同学家当面赔礼道歉,对方也就没再追究。
  虽然我知道拿别人的东西不对,但是却遏制不住将喜欢的东西据为己有的欲望。
  上大学后,我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这种欲望,但是当看到同室的同学拿回那台小巧玲珑的便携电脑时,那种欲望又开始钻出来折磨我。
  周末那天,同室的几个同学相约去逛书店,刚买回电脑的那个同学正与电脑热恋,表示不愿跟他们一块出去。听说他不去,我也扯了个由头说钱用完了,得回家拿钱,然后便当着他们的面背上包先走了。其实我并没走远,在校外闲逛到12点多钟,估计楼上的人大都去食堂吃饭了,我又溜回到公寓二楼,我给楼上打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同学接的,我说找301XXX,接着我便听到他一路小跑去接电话的脚步声。我赶快上到三楼,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那台电脑。
  欲望这个魔鬼一旦放出来,想收回去就很难了。不久,我发现楼下一个同学拿的CD-Walkman播放机很不错,便很想将它弄到手。我跟这个同学在上公共课时常见面,俩人渐渐熟悉了。一次上公共课,我跟他坐一起,他将一串钥匙随手放在桌上,课听到一半他就睡着了,我赶紧拿着他的钥匙一口气跑到校门口,我知道那里有一个配钥匙的摊点。公寓房间的钥匙大同小异,我很快就找出了他房间的钥匙,配好钥匙回到教室,他还在呼呼大睡。
  拿别人手机那次纯属偶然。那天我去研究生楼找一个师兄,路过那个房间时发现门大开着,桌上放着一部手机,就进去顺手拿走了。
  风声紧时,我也想过悬崖勒马,我知道自己是在犯罪,一旦被抓住了,我就什么都完了,可是一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得到它的欲望。
  听完薛铭的故事,我想起了这样一个场景和对话。有人问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
  "您在哪所大学、哪个实验室学到了您认为最主要的东西呢?"
  那位白发苍苍的获奖者回答:
  "是在幼儿园。"
  提问者愣住了,又问:
  "您在幼儿园学到些什么呢?"
  科学家耐心地回答说:
  "我在幼儿园里学到了把自己的东西分一半给小伙伴们;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东西要放整齐;吃饭前要洗手;做错了事情要表示歉意;午饭后要休息;要仔细观察周围的大自然。从根本上说,我学到的全部东西就是这些。"
  这段耐人寻味的对话告诉我们:一切都是从童年开始的,一切都是教育的结果。
  默许孩子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默许孩子将瓜皮果屑随手扔在地上;默许孩子损坏公物;默许孩子欺负别的小朋友……这样的默许其实就是对孩子行为的一种肯定。孩子的是非标准、价值标准、道德标准往往来自父母或其他成年人的态度,默许的态度对于年幼无知的孩子来讲就是一种判断标准,而从小形成的判断标准甚至会影响他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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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4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破碎的连衣裙

  对于筱敏来说,2001年4月20日,是个黑色的、疯狂的日子。
  那天,她将早已准备好的硫酸泼在了一直深爱着的男友章力脸上,造成对方手、面部和左眼睑烧伤的严重后果。在法庭上,筱敏痛哭流涕地为自己申辩,她说她爱章力,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害怕失去他。她说:"无论他的脸烧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服侍他一辈子。"
  法庭以故意伤害罪判处筱敏有期徒刑10年。
  筱敏与章力是在一次朋友派对上认识的,当时她只有20岁,正在读成人大专。章力25岁,在一家文化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在那次派对上,筱敏和章力一见钟情。
事隔几年,谈起第一次见到章力,高墙内的筱敏,眼睛里仍闪着柔柔的波光。

  那天,我是被一个同学拉去的,她说有一个朋友要在家里举办假面舞会,届时会有许多人参加。一听说有假面舞会,我立刻兴奋起来,原来只在电影上看过,从没亲眼见过,更别说参加了。和一群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戴着面具,尽情地宣泄,无拘无束地疯玩,不用装淑女,也不用担心怕熟人认出来影响形象,一定很过瘾。
  到那里后,发现来的人不少,我特地挑选了一个狐狸面具戴上。舞池里只有几点摇曳的烛光,在一阵节奏明快的音乐声中,一个戴着猪八戒面具的人在舞池中间扭动着身体跳起了踢踏舞,漂亮娴熟的舞步引起阵阵欢呼声和掌声。我随着节奏晃动着身体,沉浸在美妙的音乐里。
  这段音乐过后是一段轻慢舒缓的音乐,那个戴着猪八戒面具的人走到我面前说:"小狐狸,我能请你跳个舞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我将手伸给他,他轻轻托着,我们一起旋进了舞池。他的慢四跳得也棒极了,他托着我的手,扶着我的腰,我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几乎成了他的固定舞伴,只要音乐响起,他会第一个走过来请我。我们配合默契,随着疯狂的节奏我们跳得疯狂,踏着轻慢舒缓的节拍,我们轻快地旋转。在跳舞时,他几乎不说话,我相信他是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音乐中了。
  有时跳着跳着,我心里会暗暗地想,这张丑陋的面具后面会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舞会进行到尾声,舞池里的灯光突然亮了,人们纷纷摘下面具。昏暗的光线,滑稽的面具使我一直处在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里,摘下面具,置身在真实的环境里,反而让我有点拘谨,除了那个带我来的同学,其他人我都不认识,看他们彼此熟悉地打着招呼,我仿佛是一个陌生的、莽撞的闯入者。那个戴着猪八戒面具的人是谁呢,我用好奇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他。
  后来,我是从那件暗红色的T恤将他认出来的,他也认出了我,微笑着朝我走过来。虽然刚才跳舞时我不止一次地猜想过面具后面的脸,可是当他真实地站在我面前时,仍给了我不小的惊喜,除了英俊潇洒,我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他。
  "小狐狸,认识一下,我是猪八戒章力。"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弯下了腰。见章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戴那么难看的面具,我还以为你是个丑八怪呢。"
  章力也笑了,说:"那就是说,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丑。你知道吗,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美。"
  那天晚上,我们像一见如故的老熟人一样聊得很开心。分手时,章力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
  后来我们就开始了频繁的约会。章力毕业于某师范院校,学的是美术教育专业,可是毕业后他没有去教书,搞起了平面设计,几年下来,在圈内已小有名气。我见过他为一家房地产公司设计的广告。那幅大型广告立在闹市区的街头,它以新颖大胆的构思吸引着众多眼球。
  我们的关系很快就升温了,我们从朋友变成了恋人。那天,他将我拥在怀里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知道爱到心痛是什么滋味吗?做我的爱人吧,一生一世……"
  我在他怀里幸福得热泪盈眶,浑身颤抖。上天如此厚爱我,将这么优秀的男孩送到我面前,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因为章力,我们认识后的第一个情人节过得浪漫而又温馨。那天傍晚,章力抱着99枝玫瑰来学校接我,那玫瑰在他怀里红得像一束火焰,引来许多女同学羡慕的目光。我们相拥着去了一家酒吧,章力让服务生拿来一把蜡烛,他将蜡烛在桌子中间组成一个心形的图案后一根根点燃,然后他指着那个跳动的"心"说:"这颗心永远都属于你。"
  章力天资聪明,多才多艺,因为太出色太优秀了,我心里渐渐产生了怕失去他的恐惧。这种恐惧有时会弄得我坐卧不安,心神不宁。我开始注意他的行踪,开始留意他传呼机上的留言。有时他和朋友聚会没让我一起去,我就会胡思乱想,担心他看上了别的女孩子。有时,我会要他一遍遍地对我说:"我爱你",似乎这样说了,就是一种保证,就是一种承诺。
  一个周末,我们本说好了一起去打网球,他来电话说公司老板有事找他,不能跟我去打网球了。放下电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晚上见面后,我问他老板找他有什么事,为什么去了一整天。
  他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像审犯人似的,对我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我的老板呀。"
  我委屈地哭了。那是我们第一次发生争吵。
  几天后又发生了一次争吵。那天晚上我问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说:"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
  "如果你还爱我,就跟我说。"
  "说什么?"
  "说我爱你呀。"
  他皱着眉头说:"你烦不烦啊。"
  我气得呜呜哭了,我说:"现在让你说,你就烦了,以前你烦过吗?你现在是烦我了,是不是?"
  虽然后来章力向我认了错,说那天心情不好,但那天晚上的争吵却在我心里投下了一道阴影,我觉得他变了。
  2001年初,我从章力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频繁拨出的手机号码,如此频繁联系的一定是关系不一般的人。我悄悄记下了那个号码。
  第二天,我趁章力去卫生间,拿他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子,她声音娇嗔地问:"你在哪里,怎么现在才跟我打电话呀?"
  我啪地关上手机,眼前一阵阵发黑,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章力从卫生间出来,见我脸上神色不对,问我说:"你怎么了?"
  我嘴唇哆嗦着问他:"你告诉我,她……是谁?"
  章力愣了一下,说:"你说什么呀?"
  "别骗我了,我刚才用你的手机跟她通过话。"
  章力脸色骤变,过了一会儿,他低沉着嗓音说:"我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跟你说,她一直在追求我,我……"他停下不往下说了。
  "你也爱她,是吗?"
  当我这样问他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他说他不爱她,说那个女孩子追求他只是一厢情愿。可是章力看了我一眼后低下了头。我脑子轰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我觉得天塌了,地陷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章力过来想扶我,我拼出全身力气给了他一耳光。然后,我摇摇晃晃地走到路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天仍然黑着,当想到也许会永远失去章力时,我嚎啕大哭。不,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让那个女孩得到他,他是我的,他永远都应该是我的。
  可是,怎么才能让章力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怎么才能让章力重新爱我,像他曾经许诺的那样俩人一生一世不分开?往事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涌上心头,我回忆着与章力的相遇,回忆着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他潇洒的舞步。我回忆着那个浪漫的情人节,回忆着他的笑声,他对我说过的话。不禁又悲从心来,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让他离开我。一张褪色的照片从记忆深处慢慢浮上来,照片上的小女孩穿着一条粉色、上面点缀着小白圆点、还镶着一圈儿花边的连衣裙,美丽得像个小公主。
  照片上的小女孩就是我,那条漂亮的裙子,是爸爸送给我的6岁生日礼物。那张照片是在我6岁生日那天照的,妈妈说这张照片很漂亮,她加洗了好多张,分别送给一些亲朋好友。我在姨妈和舅舅家的影集里都看到过这张照片。
  可是,我身上穿的那条漂亮的连衣裙早已被妈妈剪成了碎片,化成了灰烬。只有这张保存下来的照片,让我还能记起那条裙子美丽的模样。
  事情发生在我6岁生日后不久。那时我上幼儿园大班,为了迎接"六一"儿童节,老师组织我们排练节目,说是要在"六一"儿童节那天表演给我们的爸爸妈妈看。我很想参加跳舞,可老师没点我,她让我参加合唱。
  "六一"那天,爸爸妈妈们都来了。演出开始前,老师让我跟一个参加跳舞的小朋友换一下裙子,说我的裙子比她的漂亮,跳舞时穿上它更好看。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我不敢说,只好将裙子脱下来给了她。我穿上了那个小朋友的裙子,一条白色的皱巴巴的裙子。第一个节目就是合唱,我只好穿着那条皱巴巴的裙子上台了。我看见了坐在台下的妈妈,我似乎看见了她失望的眼神,站在台上我心里难过得直想哭。
  演出刚一结束,妈妈气急败坏地跑过来问我:"怎么穿这么难看的裙子,你的裙子呢?"
  听说裙子换给了那个跳舞的小朋友,妈妈扬起手便给了我一巴掌:"你这个傻瓜、笨蛋,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小时候就这么没用,长大了,别人还不在你头上拉屎拉尿?"
  那个小朋友跳完舞刚从台上下来,妈妈就冲过去脱下了她的裙子。
  回到家里,妈妈的怒气越蹿越高,她拿起剪刀将那条裙子剪得稀巴烂,她一边剪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你长个记性,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决不能让别人得到……"
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决不能让别人得到。我想,如果他没有英俊潇洒的外貌,也许就不会有女孩子追求他、爱他,追慕虚荣的女孩子不会爱上一个外貌丑陋的人。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我要让章力毁容,使他成为一个丑陋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属于我。
  开始,我被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可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像魔鬼缠身一样赶也赶不走。最终促使我下手的是章力的电话。
  章力来电话,说想跟我好好谈谈,并让我将他写给我的信都带给他。我知道章力是想跟我谈分手的事。那个潜伏着的可怕念头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心。
  章力约我在学校门口酒吧见面。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他对面坐下来,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章力渐渐放松下来,他说:"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你谈谈,我觉得我俩不是太合适,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我忽地站起来,说:"章力,我爱你,此生我只爱你一个男人。"说着,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硫酸朝他脸上泼去,章力下意识地挥手挡了一下自己的脸,接着便发出一声惨叫,我看见皮肤在一块块脱落,我甚至能听到硫酸烧灼皮肤的"咝咝"声,我被眼前的惨相吓坏了,一下瘫坐在地上。

  人像一张硬盘,记忆便是储存在这张硬盘上的信息。那些一直储存着的年代已久的信息,有时说不定就会变成攻击"硬盘"的黑客,黑掉所有的信息,或者死机。
  从筱敏记忆深处飘出的那条连衣裙,就是一个这样的"黑客"!
  没有谁天生就是罪犯,一切都是教育的结果。常常听到一些父母这样教导自己的孩子:"他打你,你就打他,打不赢咬也要咬他一口"、"凭什么你就该拿那个小苹果,去,去拿那个最大的"、"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傻瓜蛋才这样做"……在这样的教导下,孩子的心就会渐渐失去纯真和善良,变得自私和残暴。这种教导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它在刺伤别人的同时,也会刺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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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4 13: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没有拔出的毒芽

  2001年,某市一连发生了几起强奸、轮奸案,受害人大都是女中学生。据受害人举报,罪犯作案时都蒙着面罩,他们持凶器将受害人胁迫到僻静处,然后肆意蹂躏。
  根据受害人提供的线索,公安部门分析认为,这几起案件是同一个犯罪团伙所为。根据犯罪分子的作案规律,公安人员在几所中学周边进行了布控。
  几天后,案件告破,犯罪团伙成员纷纷落网。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作恶多端的犯罪分子除主犯19岁外,其他都是未成年人,最大的17岁,最小的只有14岁。
  2002年初,法院对这起系列强奸、轮奸案进行了宣判,主犯瞿某被判处死刑,其他人被分别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其中,16岁的关剑,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
  关剑参与了3起持刀轮奸案,其中一次,是他用刀将受害人的脸部划伤。在审理这起案件时,办案人员发现,这个犯罪团伙成员,大都来自离异家庭,只有关剑例外,他家庭条件优越,父亲是处级干部,母亲是会计,本人是一所重点中学的学生,而且学习成绩也不错。像他这样的少年怎么会卷进犯罪团伙呢?
  此案告破后,听说关剑的母亲曾到有关部门大哭大闹,说不该抓她的儿子,说关剑是被人逼迫的。他父亲也四处活动,想为儿子开脱罪责。可是法律是无情的,在大量确凿的证据面前,所有的狡辩和抵赖都是徒劳的。
  关剑在法庭上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他痛哭流涕地请求法官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一审作出判决后,关剑提出了上诉,在他递交的上诉书中,还有一封写给法官的信。
  在这封信里,关剑后悔莫及地讲述了自己走上犯罪道路的心理演变过程,他说:"如果当初有人告诉我,干这些坏事是要坐牢、要杀头的,也许我会早早悬崖勒马,可是没有人提醒我,包括我的父亲和母亲……"
  记者在做进一步的深入采访后发现,关剑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他在外面无论是做了坏事还是有了过错,他父母都会站出来帮他百般抵赖,即使抵赖不掉,也会由父母出来帮他收拾残局。这种庇护,使关剑养成了随心所欲,干什么都不顾后果的恶劣秉性。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干了什么坏事,父母一定会在后面帮他兜着,一次次尝到甜头后,他更加肆无忌惮。可没想到这一次父母帮不了他,他必须为自己做的坏事付出沉重代价。
  从表面看,案发之前,关剑似乎没有什么劣迹,可是据他自己交代,在参与犯罪集团之前,他曾有过几次对别人进行性侵犯的经历,只是每一次(尤其是第一次)都因为有父母的掩盖和庇护而化险为夷。
  我第一次对别人实施性侵犯时只有11岁。那是住在我家楼下的一个6岁的小女孩,她叫妞妞。
  其实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只是好奇而已。我最初的好奇心是由一副扑克牌引起的。
  一天,我在爸爸抽屉里翻找东西时发现了一副扑克牌,便好奇地打开了,发现扑克牌的图案全都是裸体画,有男的,也有女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的。我觉得挺好玩的,就将这副扑克牌拿走了,偷偷藏在自己的房间,如果家里没人我就拿出来看。画在扑克牌上的女人的裸体让我很好奇,也让我想入非非,但那毕竟是画,并不是真的裸体。真的裸体会是什么样的呢?有时,我一边看着,一边胡思乱想着。
  一个星期天,爸爸和妈妈都出去了,我将住在我家楼下的妞妞喊到家里,我说我有一副很好玩的扑克牌。妞妞当时还在上幼儿园大班,因她妈妈跟我爸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所以两家有时也会互相串串门儿,大人们聊天时,我们就在一块玩儿。所以妞妞一听说我有一副很好玩的扑克牌,便马上"噔噔噔"地上楼来了。我拿出扑克牌,让她看扑克牌上的裸体画,妞妞捂着眼睛说:"羞死人了,我不看。"
  我说:"妞妞,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这个样子。"
  妞妞生气了,扭身要走,我将她抱住了,她拼命挣扎,可是我的力气比她大,硬是把她按在床上将衣服脱下来。我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心里暗暗失望,妞妞的胸脯平平的。
  妞妞穿上衣服哭着走了。我心里害怕起来,如果妞妞回家将这件事讲出来,她爸爸妈妈一定不会饶过我,他们一定会告诉我爸爸,那我爸爸还不揍扁了我。
  果然,那天下午,妞妞妈妈满脸怒气地找上门来,对我爸爸说:"你儿子对我女儿耍流氓。"然后将妞妞告诉她的事全说了。
  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心里充满了大难临头的恐惧。可没想到爸爸听完后说:"你家妞妞一定是在撒谎,我儿子决不会做那样的事,上午我跟他妈妈一直都在家,怎么可能呢?再说了,我们家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扑克牌。"
  我心里暗暗吃惊,他这不是在撒谎吗,他和妈妈明明上午都出去了,直到吃午饭时才回来,却说俩人上午一直都在家,他明明有那副扑克牌却矢口否认说没有。
  妞妞妈妈拿不出其他证据,只好气呼呼地走了。
  爸爸敲开房门让我交出扑克牌,拿到扑克牌后他狠狠盯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那一次要不是爸爸帮我极力掩饰和抵赖,妞妞妈妈决不会轻饶我。从那以后,妞妞看见我总是一副很仇恨的样子,我再不敢打她的主意了。
  上初二那年,我14岁,看电视上男人和女人抱着亲嘴觉得很刺激,便很想模仿他们。我心里一直暗暗喜欢长得很漂亮的同桌鲁姗姗,可是鲁姗姗很傲慢,对我爱理不理的。她越是不理我,我越是喜欢她,有了想跟女孩子亲嘴的念头时,我第一个就想到了她。
  那几天,我脑子里每天都想着这件事,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大庭广众之下我没有那个胆量,可是放学后,她总跟一群女孩子说说笑笑一块儿走,使我很难靠近她。
  有一天,机会终于来了。那天轮到我们和前排两个同学做卫生,我们四个人分工,一人扫一行,谁先扫完谁先回家。我故意扫得很慢,尽量保持跟鲁姗姗差不多的距离。果然,那两个同学很快就扫完了,扔下扫帚背起书包就走了,教室里只剩下我和鲁姗姗。过了一会儿,我们也同时扫完了。我趁鲁姗姗低头清理书包时,突然抱住了她,并强行亲了她,她惊恐得大声喊叫起来,她的叫喊声让我很害怕,我松开手抓起书包就跑了。
  第二天,我心里有点害怕便谎称头疼没去上学。可是一大早老师就打电话将我妈妈喊去了。原来,我逃走后,鲁姗姗哭着离开教室时被老师看见了,几经盘问后,她说出了实情。老师向我妈讲了前一天发生的事,她说:"这件事对鲁姗姗的伤害挺大的,她的家长非常气愤,要是他们将这件事捅到校长那里,你儿子一定要受处分。"
  妈妈离开学校后,在回家的路上给爸爸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家。妈妈刚进门,爸爸也赶回来了。听妈妈说了事情的经过,爸爸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说:"你小子给我闯了这么大的祸,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们开始商量怎样才能尽快平息此事。最后决定由他们亲自去鲁姗姗家赔礼道歉,说我是因为喜欢鲁姗姗,才一时冲动干出了傻事,请求他们的原谅。商量出对策后,他俩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马上去了鲁姗姗家。
  我不知道他们去鲁姗姗家说了些什么,反正后来学校没找我麻烦,只是将我和鲁姗姗的座位调换开了。
  事情虽然平息了,但班上同学不知怎么都知道了这件事,女生全都对我侧目而视,就连一些男生也对我一脸的鄙视和不屑。在学校我很孤独,没有人搭理我,那些女生像避瘟神一样躲着我,特别是鲁姗姗,从不拿正眼看我,有时从我身边走过时还会发出鄙夷的冷笑。我恨她,如果不是她将这件事讲出去,同学就不会拿这样的态度对待我。
  但是对鲁姗姗的恨还掺杂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想得到又无法得到的郁闷,一种近在眼前而又远在天边的绝望。当她发育得已经像个少女的身影在我眼前出现,我就不由得脸热心跳,但是一看到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我的心马上又会充满浓浓的恨意。
  这种倍感压抑的生活终于随着中考结束了。填报中考志愿时,我决定跨区报考一所离家较远的重点中学,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就不会有人用鄙夷的眼光看我。父母没有反对我的决定,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们对我很溺爱,一向都由着我性子来。
  没想到我的中考成绩离那所重点中学的分数线差了5分。父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托人找关系,最后花了3万元赞助费让我进了那所重点中学。
  如果不是遇见小J,也许我会忘记过去不愉快的日子,也许我会成为一个好学生,好少年,但是命中注定我遇见了他,从此,我彻底地变了。
  遇见小J纯属偶然。小J是我小学同学,他上3年级时,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父亲,离婚才几天,父亲就给他领回了一个年轻的继母。继母不但比母亲年轻,而且长得漂亮,父亲在她面前俯首贴耳,小J渐渐很少回家,后来就没来上学了。
  我是在网巴遇见小J的,他一身新潮打扮,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银十字架。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过来跟我打招呼。因为小J,我认识了老大和他的一帮小兄弟。
  一天,小J神秘地问我:"你睡过女孩子吗?"
  我摇了摇头。小J马上一脸瞧不起地说:"你也太落伍了,像我们这个年龄的,有几个没睡过女孩子,你也太没本事了。"
  不知怎么,听了他这番话后,我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时,小J又凑到我耳边说:"你知道老大睡了多少女孩子吗?告诉你吧,最少有这个数。"说着他伸出10个手指。
  我暗暗大吃一惊,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既羡慕又嫉妒。
  过了几天,小J来学校找我,说老大要见我,约好那天放学后在校门口见面。
  见了面,老大看着我"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说:"听说你还是个处男,怎么样,要大哥帮忙吗?"
  "处男"两个字狠狠刺伤了我,我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很无能,很窝囊,是废物。也就在这时,我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起了鲁姗姗,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备受压抑的日子。我对老大说起了那个发生在两年前的"亲嘴事件"。
  他听了后说:"这事包在你大哥我身上,你只负责搞清楚那个小妞在哪个学校就行。"
  我很快就打听到了鲁姗姗就读的学校,并知道她们学校有晚自习,放晚自习的时间是晚上8点半钟。我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老大。
  两天后,老大让小J通知我准备在当天晚上动手,约好晚上8点钟在鲁姗姗她们学校附近的路灯下见面。
  那天晚上,学校要上自习课,我向老师请假谎称感冒了,便匆匆离开了学校。在坐车赶往见面地点的路上,我又紧张又兴奋。到了那里后,见小J和老大已经来了。老大对我说:"等她出来后,你跟紧着她,别让她发现,走到街的拐角处,我们会在那里堵住她,等我干完了,你再上,这是规矩,懂吗?"
  说完,他塞给我一个面罩,便和小J朝那条街的拐角走去,那是一个路灯几乎照不到的地方,很昏暗,行人相对也较少。
  他们走后,我在学校对面找了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藏了起来,从那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学校走出来的每一个人,别人却很难发现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开始害怕起来,等待的时间越长,害怕的感觉越强烈,有好几次我甚至想逃走。可是我又拼命给自己打气:你不是早就想报复她吗,机会来了,怎么能逃走呢。
  终于等到学校放学,终于看到鲁姗姗走出学校大门,我知道她要拐到学校后面那条街上坐公汽回家。我悄悄尾随在她后面。到了拐角,戴着面罩的老大和小J突然从黑暗处包抄上来,一左一右地夹住了她的胳膊,她正准备喊叫,老大拿刀抵住了她的脖子,连拖带拽地将她弄到胡同里。我听到了挣扎声和沉重的呼吸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去的,脑子很乱,很紧张。事情完了后,我们就跑了。
  后来,我又跟老大和小J一起轮奸了另一所中学的一个女生,由于她拼命挣扎,我还用刀威胁她,划伤了她的脸。
  如果当初,邪恶的毒芽刚冒出地面时,关剑的父母能及时拔掉它,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罪恶。遗憾的是,关剑的父母没这么做,他们反而一直在用溺爱和庇护为这棵毒芽施肥浇水,遮风挡雨。他们自以为是在爱儿子,却不知,他们无意间已成了儿子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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