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哥哥 发表于 2010-6-2 12:15

果冻:发廊女的遭遇更值得关注

流浪残疾人王秀勇花费数月蹲点暗访,将东莞市东坑、大朗、石碣等地一些发廊和出租屋的坐标、门牌号码、路名等详细标出,绘制成“扫黄地图”交给当地警方。根据王秀勇举报,警方已打掉数个卖淫窝点;有的镇政府还准备招纳民间监督员参与打击黄赌毒。王秀勇上交“扫黄地图”见报后,惹毛当地发廊女,被迫搬家(昨日《南方都市报》)。
读罢报道,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社会正气充满人间,反而越看越像个“杯具”。王秀勇是山东菏泽人,3岁患小儿麻痹症,双手不幸失去活动能力,1996年来到东莞,平时在镇区的文化广场或者天桥下用双脚进行写字、磨刀、切菜等表演,卖艺为生,至今居住在东坑一处不足10平方米的出租屋里。
一方是被举报的“暗娼”,另一方是以残障手掌绘制“扫黄地图”的流浪汉。即便读者不假思索就能在道德上将两者分出高下,仍无法掩饰他们同属社会弱势的事实。我不禁想象,每年春节北上回家的列车上,大包小包、相对而坐,谁会在乎你是流水线工人、拾荒者还是妓女,那一刻,我们还不都是辛苦营生的异乡客、同路人?
若每位草民都以王秀勇为榜样,我们这个国家简直可以生产出无穷种类的地图:比如贪官地图、腐败地图、污染地图、拆迁地图、上访地图,等等。而且我相信,这样的地图绘制者,在民间不乏其人。然而,不是人人都能像王秀勇那样见报曝光。究其原因,有的是因为门槛太高,草民们消费不起也就无从举报,比如“天上人间”;更多时候,屁民画地图,画了也白画,否则早没上访办这一说了。
在生活中,像王秀勇这样的普通民众并不鲜见。本分、老实、守法、听话,很多时候,关心国家大事甚于关心自身权利。说实话,我更关心王秀勇作为一个患小儿麻痹而失去劳动能力的人,为何至今流浪居无定所?他作为残疾人应得的社会保险和福利是否得到落实?窃以为媒体关心这些细节,能让我国更多的残疾人受益,比那经不起一问的“扫黄义举”更值得报道。
说王秀勇的“扫黄义举”经不起一问,我的意思是,像这样一位善良的老人,他有机会听见被称为“暗娼”的性工作者的故事吗?她们中有多少人接济了上大学的弟妹、支援了凋敝的乡村亲人;有多少人被蛇头转手,满腹血泪辛酸?同样生活在出租屋,他们却无从彼此听见,结果要通过警察、房东来彼此举报、施压。鲁迅《阿Q正传》诞生90年之后,阿Q欺负小尼姑的悲剧还在日复一日地上演。
王秀勇希望做一个好公民,然而,什么才是好公民、什么才是负责任的公民行动,从来不是毋庸置疑、天经地义的,必须经过理性的社会辩论,让不同阶层和社会团体发声。未经辩论的公共常识,或者由权力派定的公民责任,未必不是遭扭曲的常识和责任。作为底层民众,王秀勇以他的惯性思维来履行公民责任、求得自我实现,补偿他们现实生活中未必得到落实的公民权。然而,缺乏怀疑精神的公民是否就是“良民”,他们的行动是否就是“义举”,依然有值得商量的空间。

社工哥哥 发表于 2010-6-2 12:15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鄙视这种告密者

飘飘风 发表于 2010-6-5 17:20

社会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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