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lingche 发表于 2009-10-18 11:08

“边缘”到底离我们多远

我是个不耐于承受苦难的人,却对于苦难有着超过常人的敏感性。得益于这种敏感性,与文字结了缘。将自己所看,所想都可以诉诸于笔端。有时又感谢于文字,若不是文字,心中承受的那些苦难怕是无处宣泄。
  其实,我所说的那些苦难都不是我的苦难。
  昨日友人约我去吃饭,饭桌上他劝诫我,让我活得傻些,那样便容易快乐了。我何尝不想让自己简单些,傻些,只是心中似乎住着个老人,一直在向我诉说他的人生。
  自小便是幸福的,因为是独生子在父母的溺爱下长大,以致初上大学时自立还有些困难。成绩一直也不错,升学都很顺利。这二十载的人生过得顺风顺水的。若是自己在这用到苦难这样沉重的字眼,怕是要被老一辈骂矫情,无病呻吟。
  但,这里要谈的是边缘中的苦难。
  一旦和一个人混熟之后就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边缘化的人群?若是不懂,他一定还会追问一句,什么是边缘化的人群?
  边缘化的人群就是指那些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不是被主流接受的人,社会的弱势群体,比如残疾人,孤儿,妓女,艾滋病,同性恋等。
  大多数的人都抱着怜悯的态度去看这些,末了,自我叹息一番。遇到激进分子兴许会纠结在妓女,同性恋这两个词上,眼神中不免露出厌恶。
  每每看到这样的眼神,心里总是会像引爆一颗炸弹一般掀起一阵悲伤,是那种源于苦难的悲伤。
  父亲是个善心人,从小领着我逛街或者溜达时遇到行乞的人总要把身上的零钱都拿出来。渐渐自己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若是身上的钱有富足一定会给他们。有时在口袋里寻不到钱,走了两步摸到一块钱便又会折回来把钱给掉。
  但是这样的时日随着时代的变化渐渐少了,因为听到了太多关于行乞骗子的故事。现在出去总要对路边行乞的人质疑一番,若是真的有身体残疾才会给钱。父亲却不然,若是青年人在地上书写几句缺钱回家的话父亲也会给上五块十块的。
  我每每想起这些苦难的人,心里总是有着对父亲的一丝崇拜。我曾问过父亲,若是他们骗了你,岂不是上了当?父亲笑着说,宁愿被骗十次也不能漏过一个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啊。
  我感谢父亲的这种爱,这种怜悯,在我沉在假想的苦难中总会有着一束光亮。
  夜晚有时失眠,便思考起问题。常常假设自己是边缘化人群中的一人,比如自己患了艾滋病,比如自己开始吸毒,比如自己是同性恋。然后会像写小说一般,编纂着自己的苦难。实在抑郁时,也会发短信质问自己的好友,若我是同性恋,若我是艾滋病患者,你会还和我为友。
  多数的答案总是说,你太极端了,或者别开玩笑了。
  或许幸福中的人总是觉得那些边缘化的生活离他们太远了,当你把那些属于边缘化的问题拿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当做开玩笑。
  自己从小是个做事情有些极端的人,质疑久了,还真把自己当做是边缘化中的一员。那时,敏感带来的痛苦便越发的多。比如,友谊的可信度,爱情的坚持。
  如果我真是落到了那一步,你还爱我么?怕是多数现在幸福中的友情与爱情变得脆弱不堪。
  幸运的是这边缘化的假设只是一个梦,却为此更加坚信了几段友情。比如扬,我问她若是我是艾滋病时,同性恋时,扬迅速而肯定的说,就是你是杀人犯我也是你朋友。那种肯定的眼神,曾让我感动良久。
  感情有时就是这样,一旦变故便会变质。这是曾经自己在日记上写了很多遍的话语。那时正值高三,草木皆兵,友情的冷淡,竞争的激烈,老师的偏心,一点点不公正的待遇伴随着自己日益加深的敏感带给自己的是痛苦。
  绝望,是对那时的形容词。随着年岁的渐长,发现有些事情都是自己杞人忧天,无中生有。在社会学的课上,老师谈及边缘化的人群时才觉自己是那么的幼稚。有些苦难是超出自己预料的。
  未曾想过若是自己只剩下几年的生命却要活在别人冷眼中,未曾想过为了生计冒着染上恶疾出卖自己的肉体,未曾想过若是深爱的人是永远得不到,还被别人诟骂。
  上网读了资料,单从同性恋来看,其中有百分之六十五的人终生活在痛苦中,百分之十七的人想过自杀,百分之十八的人试图或者已经自杀。
  一直在追究边缘化人群最终的归宿问题,从客观的统计上来讲得到的答案都是自杀。
  这种苦难是无休无止的纠缠在生命中的,似乎只有结束苦难才能结束苦难。
  人类社会中总是存在一种排他性质,即不符合主流的都会被排斥。其实在动物界这种是良好维持种群的习惯,可以保持整个种群的优势性。
  但是,在人类的社会中又有多少人是迫于无奈生活在边缘化中呢?柏拉图曾说,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性大于兽性。在人性中博爱,宽容,理解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若这个世界多一些人味,多一些关怀,即使无法将所有苦难都排除在外,至少让那些边缘化的人感到温暖。
  请在你面对他们时多一份博爱,宽容,理解。 

作者:无愿同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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